第12节

头，说，“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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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得太近了，她一点头，长长的睫毛就像是要擦过刘彻的额头，嘴唇也仿佛要擦过刘彻的鼻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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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彻拼命试图通过这一点触碰感知她的体温，但那触碰太轻微，终不可触及神女真正的温度，只觉得仿佛是冷，又仿佛是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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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神女忽然又说，“大旱，人会死。那你会死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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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这话时，刘彻恍惚觉得仿佛触碰到了她的吐息，幽微的、幽微得像一缕鬼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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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想说我不会死，我是人皇，纵使天下大旱三年，也不会少我的一口水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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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他说不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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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女的眼睛像是有魔力，在这乌黑眼瞳的注视下，刘彻忽然说不出一个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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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脑子里乱糟糟的，一时想到生年有时尽，贵为人皇也终当一死。一时又想到，岁将大旱，生民涂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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普天之下、莫非王土、率土之滨、莫非王臣。那些将要死在这场大旱中的，都是他的子民，他刘彻的子民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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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彻不知道神女从他眼睛里看到了什么，有那么一瞬间，他觉得神女什么都看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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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隐忍，他的愤怒，他掩埋在血肉深处不为人知的野心，全部在神女眼睛里无所遁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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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神女什么都没说，她膝行着后退了一步，看向刘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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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邦在一个对视中就明白了她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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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起来，然后所有人才注意到，在宣室殿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，正放着一个漆盒，盒子里装满干燥的泥土，土里埋着一株快要旱死的兰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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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邦轻手轻脚地将这棵兰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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