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节

来，如同一只振翅的蝴蝶，从东方朔的心口起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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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它穿行过胸腔时，东方朔几乎能感知到蝴蝶翅膀擦过心脏时的触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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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何去形容他看见神女的那一眼呢——就像是一片擦过心脏的蝴蝶翅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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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朔怔怔地立在原地，只差一步，他就能走进清凉殿，没人阻拦他，四周甚至都没有人，可他就是迈不开脚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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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皇帝一步一步走上前，看着皇帝向神女见礼。在宣室殿上时，他高踞首座，威严如天神，但在清凉殿中，他也弯下腰，向神女见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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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子弯腰，何等的石破天惊，值得天底下所有人都为之大惊失色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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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在东方朔眼前，天子平平淡淡地弯腰，而神女就平平淡淡地受礼，她跪坐在漆案之后，坐得并不规整，黑红两色的裙裾在她身侧散漫的叠落，她的眼神纯稚，或者说是空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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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朔在这一瞬间想到庄周，这位道家学派的代表人物，于今世称圣的先贤，他曾梦见一只蝴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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神女看起来，就像是那只在梦里才能见到的蝴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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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东方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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皇帝在叫他，声音缥缈得像是从九天之外传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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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朔一个激灵，如梦方醒一般急趋上前，伏地行了跪拜的大礼，“平原郡人士东方朔，拜见神女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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久久地，没有传来应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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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方朔抬起头，他对上神女的视线，神女看着他，脸上没有表情，眼睛里也没有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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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咕噜”一声，东方朔咽了一口口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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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此前见过神女两次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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