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节

凝固的时间像是从这里又开始流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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嬴政稍微低下头，叫了一声“女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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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斯一边发抖，另一边脑子在飞快地转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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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清晰地听见秦王叫了一声“女君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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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一个古老的称谓，也是一个模糊的称谓，可以用来称呼姐妹，母亲，乃至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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君上和女君，这称谓背后真正的含义是可以与君上分享权力的女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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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种时候李斯倒不至于关注“权力”这种细枝末节的东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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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在意的是这称呼背后透露出来的亲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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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王知道她的存在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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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王甚至可以与她交谈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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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斯抖得更厉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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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前被秦王看重时，他简直有无穷的得意和无穷的志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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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渐渐开始意识到秦王心里似乎埋藏着一些疯狂的特质，但也没放在心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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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今天下，不疯的人是坐不稳高位的。李斯是这样想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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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这一瞬间他忽然开始怀疑，秦王那种疯狂，好像已经超出了人应有的范畴，而被归类到怪物的领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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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缓慢地涌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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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斯脑子里不可抑制地想，秦王是“他”，还是“祂”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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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靠得很近，秦王在面对这位女君时，甚至只是敷衍地低头，敷衍到甚至难以称之为“行礼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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