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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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干脆连脑子也放弃了，全当自己是一块石头或者一棵野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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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已经认出来这样的阵势……自从商君变法之后，秦国阶级之间壁垒森严, 下级见到下级要行庄重的礼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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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只有在一个场合例外，只有一个规则能够压过商君当年亲自定下的律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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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重武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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唯独在武德压倒礼制的时刻, 秦人不需要遵从阶级之间的差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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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来便是如此，秦国军队远征之前, 站在参政大殿之前的演武场上时, 从来不必要向秦国历代先君行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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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站在这里的所有人，前面的是秦国的将领, 后面的是秦国的士卒, 他们面见秦王而不拜，是因为他们正在准备一场征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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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茫然四顾, 可是仍然什么都看不见。所有人都如临大敌，可他甚至找不到那个所谓的敌人在哪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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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发生的一切，如同梦境一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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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上撕扯冕服的时候喜已经愣住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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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他这样的小吏这辈子都不可能见到王上的面孔，甚至弄不明白先王上与当今王上的分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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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喜，乃至绝大多数秦国小吏来说，从庄公襄公到孝公，王上就是这身冕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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喜也说不上来这意味着什么，应该是有变故要发生，可似乎又是从王上破韩之后，这变故就已经在发生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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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卿贵胄，王上和将军之间的变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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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事情对他来说有些过于遥远了，最后喜只是茫然地看着王上换上新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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