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

”酒馆老板把一个脏得看不出底色的袋子扔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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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格抬手接过，颠了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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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船进港，酒馆一向是海上来客寻欢作乐的必经之站，采光极差的木屋一大早就人声沸鼎，大笑声、大叫声、还有老板腰间钱袋哗哗作响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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红光满面的大胡子老板从柜台后摇摇晃晃走出，掀开那桶新来的朗姆酒，脑袋埋过去陶醉地深嗅了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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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格对这酒馆老板的听闻不多，吝啬的脾性是其中一个，此刻明白这大概还是个老酒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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酒桶正要离地，艾格抬起腿，一脚踩住了桶沿。琥珀色的酒液晃动了一下，洒上他的麂皮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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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一愣，抬起他铜铃般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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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尖捏着袋子里拿出来的一枚钱币，艾格低下头，与老板对视。酒鬼脸上那双铜铃大眼精神奕奕，看样子不算醉得厉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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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铜币？”他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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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将钱币弹向酒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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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板手一伸，没捞住，钱币“啪嗒”溅入酒水，铜色染料一瞬褪开，酒液由清转浊，露出黯淡颜色的假.币转眼沉了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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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是在以偷盗和贫穷闻名的小镇里，也不乏有人为自己卑劣行径的暴露而低头心虚，但这大概不会发生在酒馆这种地方，事实证明，酒精能让所有无耻之言像碰杯声一样响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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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一下盖上酒桶，老板慢腾腾站起来：“小子——”他比艾格矮了一整个头，腰背却有两个他那么宽，开口时像个笨重低闷的炮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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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连有人看向柜台边，没有人对气氛紧绷的两人大惊小怪，酒馆的闹事之徒多如野牛群经过道路上的粪便，口舌之争或者激烈点的拳头正好用来当做佐酒节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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