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章

我！它知道我在说它？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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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鱼把它的脸颊贴上甲板，长发搭上了肩膀上的麂皮靴子，它依旧看着伊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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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处人群骚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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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听得懂人话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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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见鬼，你他妈还是继续讲疫病的故事来吓唬我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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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别慌张，你家猎犬也能对人话做出反应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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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发誓，我的狗永远不会用那种眼神看过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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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它长得太像人了……这没办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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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鬼，现在并不是探讨这个海洋志怪生物懂不懂人话的时候，它已经在这儿了，活生生的，被他们的渔网捞出，活生生躺在潘多拉号甲板上。人群前的大副回过神，瞥了眼天色，狠狠抹了把脸，抬手指向先前拖行人鱼的水手，那人满头乱发，惊魂未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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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副半空中的手臂一停，手指转向踩着人鱼的艾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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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。”他说，“你把它拖去储水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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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格松开了脚，人鱼的长发离开靴子，落到地上，透明泛光的尾鳍缓慢而小幅度地拍着甲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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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扫了圈地面，渔网被银鱼堆压着，一时没找到什么工具，于是从它的发间走到了它的尾部。弯下腰，需要双手才能扯过那段漆黑的尾巴，人鱼的尾巴倏地停下弹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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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抓过的是尾鳍之上的一截，左手绷带被浸湿，海水沾上伤口，微微刺痛。右手掌能感觉到鳞片出奇细腻，冰凉的触觉，比想象中的坚硬，隐隐可以感受到其下肌肉的韧性，几乎可以想见拍动时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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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格动作一顿，这触感使他警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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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掌上移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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