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章

幅度拍打了下水面，又隐没不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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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感恩这个距离看不太清那双灰色的眼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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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人鱼也能和他们一样做梦，伊登心想，相比昨天雨夜开门时它的样子，今晚它铁定不是从噩梦里刚刚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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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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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格能清楚地看到那双灰色眼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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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率先扫过的是水池。水面干净，无需清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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船上所有的食物一一试过，直至今天已经没人给它投食。可以预见，如果这动物不会因饥饿表现得奄奄一息，短时间内，估计不会再有人用食物弄脏水池，缩在门边的同伴会为这件事松一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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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打算离开，转身的时候，看到了人鱼抵在池边的苍白胸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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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旧是那道伤口，撕裂的皮肉惨淡掀起。望着这丝毫不见愈合的伤口，他这才想起，他们还没告诉水手长，人鱼会进食，它吃了沙果，两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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靴子在地板上停了一阵，人鱼颊边鳃片轻柔开合了足有十几下，而那双灰色的眼珠望着水池之外红发碧眼的人类，始终未曾眨动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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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能清楚看到那双眼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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湿润且幽静的，昏暗灯光下，像片灰色海雾，煤油灯探照着的一片海雾，走上一步，光亮就会往前窜上一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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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中的钥匙放回兜里，他转身，跟门边的伊登商量：“去厨舱给它拿点食物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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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登双脚不安地动了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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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并不希望接替理当由白天值班船员负责的这项工作，可是他也知道，没有动物不需要进食。他们发现了人鱼会吃东西，现在舱室却没人投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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