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章

来的第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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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食是所有的动物的本能，食谱里的东西摆到面前，然后遵从饥饿的意志，放进嘴中，咽下肚里，就那么简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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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如果这些普普通通的东西确实在它的食谱里，在这之前，它又是为什么对这些东西视若无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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注意力逐渐从人鱼进食的动作上离开，来到静止水面。他看到水下的漆黑鱼尾幽幽逶迤，那黑色似烟似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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脑海里出现几天之前那个海下黑影，不由自主地想像这漆黑尾巴跟随这艘大船游动的情形，长尾在海里的摆动一定是迅疾大幅的，海洋那么宽敞，所有鱼类在大海里都是这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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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一次地，他几乎是起了好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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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它有躲藏与跟船的机敏，又是为什么留在这个看守懒怠的小水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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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人都有上船的理由。伊登来到这艘船，是为躲避海军强征。医生来到这艘船，说是因商人强绑。那病恹恹的船长呆在这艘船，说是为经商与前往帕斯顿港，他自己则说他是跟随老人而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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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鱼呢，假如它会开口，它会怎么叙说自己跟随的目的？它会有矫饰的心机吗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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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咀嚼是为品尝，吞咽是为饥饿，搭上酸涩水果与蔬菜是为营养。而它呢，它终于吃下了种种食物，仿佛这一切正中它食谱，餐盘将空，又仿佛饿了很长一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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静谧灯光中，人鱼突然停下了餐盘前的动作，像是注意到了头顶饶有兴趣的观察已然从它的进食举动上移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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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抬起了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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艾格回过神，才感觉到那双眼睛又来到了脸上，灰色眼珠自下而上地凝视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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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只湿淋淋的蹼掌搭在他的靴子旁，似乎随时都会搭上靴面，这过近的距离总让他觉得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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