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马，在这个富贵窝里乐不思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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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是从哪个歌舞坊里钻出来，一身的脂粉气还没散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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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蓝蓝还以为他是没把自己认出来，努力凑到沈霜野跟前去：“阿兄，是我呀，我早知道你今日回长安，特地来接你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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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霜野没说话，目光一寸寸地剐过他皮，估摸着这细皮嫩肉的小子能受住他几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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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蓝蓝在那目光下缩了缩脖子，声音颤颤：“阿兄，你别这么看我，我瘆得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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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纳闷，沈霜野才回长安，还没到看不惯他的时候，怎么就冷飕飕的使眼刀子了，难道是他爹写信给沈霜野告状了？宣蓝蓝目光一转，对上跟在沈霜野后头的况春泉，挤眉弄眼地对他使眼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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况春泉默不作声地站着，眼观鼻鼻观心，才不去触沈霜野的霉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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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？”沈霜野握着马鞭，反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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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蓝蓝背上陡然窜起凉意，曾经被沈霜野收拾过无数次的记忆条件反射地开始提醒他，他讨好地对着沈霜野笑了笑，说：“表兄，那什么……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事，我先走了啊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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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站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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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蓝蓝登时不敢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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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霜野凉凉道：“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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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嘤。”宣蓝蓝哭丧着脸，抽了抽鼻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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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蓝蓝被绳子牵着跟在马后跑过了两条街，雪天路滑，他一个没注意就摔了个背朝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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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霜野总算放慢了速度，他有两年不曾回京，路都忘得干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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