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章

花，碾在脚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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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二十七，禁军疾驰清道，东华门大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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鼓声从城墙角楼一路传到遥远天际，最后回响在太极宫琉璃瓦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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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回京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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迎驾仪典从简，太子回宫近乎悄无声息，只有中书令贺述微率了政事堂群臣在东华门前相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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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从不吝啬在朝臣面前展露自己对太子的尊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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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早过及冠之年，他受贺述微教导，为人敏学宽厚，立世仁德慎行。迎驾东宫的仪典一切从简他也并无不悦，反而是先到了皇帝的两仪殿请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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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皇帝一早便去了千秋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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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性情宽厚，并无不悦，又含着笑意说：“儿臣回宫，也该去拜见圣人，既然父皇在圣人的千秋殿，那我便去千秋殿跪拜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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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是被内监拦住：“东宫得了天大的喜事，太子妃有孕，一定也盼着将这个好消息亲自告诉殿下，殿下不如先回东宫看过太子妃，再等陛下召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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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知道是皇帝不想见他，失落是难免的，但他还是肃然道：“父皇是君父，儿臣回宫自然应当先拜见君父，万万没有先去探望妻子的道理，我还是等父皇回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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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述微立在太子身后，他原本就因皇帝的避而不见面上冷然，待听了太子的一番话面色更为凝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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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元璟察言观色，他此前默而不语，如今却不得不开口提醒：“殿下！”裴元璟微微加重了语气，“您虽为储君，但也是陛下的臣子，应当谨言慎行。陛下无诏，您便应当回宫，沐浴更衣之后再等陛下召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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太子回头，眼中有些讶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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