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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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它并未醒来，只往树间缩了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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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突然之间，北面传来一阵阵的鼓声，惊得它忙不迭地拍翅而起，也打破了这夜间的宁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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鼓声数响，伴随着一声嘹亮的口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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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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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开皇城门——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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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尽，顺天、朱雀二门已缓缓开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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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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巡街皇城使脚步匆匆，朱雀大街之上的数只大鼓齐响，更远处的六街铺鼓便紧随而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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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咚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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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何处的婴孩被这鼓声吓醒，发出了一声嘹亮的啼哭声。像是打开了这四方高墙街坊的匣子，人声絮语顿时从中传了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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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咚咚咚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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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是一阵转为急促的鼓声，化作无形的信号敲开了里坊门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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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种难以描绘的变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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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宵禁结束的信号方才发出，这座都城便已自夜转昼，其中所有的声音都重新活了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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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自那掠空而上的乌鹊处所见，因冬夜漫长，此时天边未白，俯瞰街衢间也还是黑沉一片，却已有一点点灯笼火光自坊门而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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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是一批摸黑早起上朝的官员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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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着绿色官服的官员被随从搀扶上了马背，自朱雀大街的尽头往皇城方向赶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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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住光福坊的离朱雀门更近，便不必那般着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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