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8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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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喜肉眼可见地松动了口气, 他迈着碎步, 走到了祁月的身边，看了她一眼, 又道：“那元贵人……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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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她自然不会死, 不过她做了错事。本座也惩戒了她。”祁月说着，眼睛眯了起来，“若不是后来又来了一只老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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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面色瞬间扭曲起来, 宛若一个怪物。只是王喜浑然不觉的模样，他轻柔地劝慰, 如同此前上千年中的每一次那般：“元贵人交友广泛, 她人心善, 总是有不少友人在她身边带坏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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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月并不觉得王喜的劝解有什么不对，她只是点头：“你说的对。你说的对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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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喃喃地说道，看着这一城的废墟，忽然道：“王喜，你看，这像不像当初的京城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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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喜也看着眼前的一切，那个时候的记忆已经十分久远了，可是王喜一闭上眼睛，那时候的情景依然会在一瞬间就浮现出来，依然那样的鲜明。他的殿下，花了那么多的时间，从一个不受注目的冷宫皇女，一步步走向那个至尊之位。可是就在那一日，一切也都毁在了同一个剑修的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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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殿下，穿着一身朱红的朝服，站在皇宫的台阶上，看着即将成为她治下的皇城节节崩坏，看着元氏一族维系的龙气在那剑修的剑下崩塌损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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元氏一族尚火德，朝服为明亮的红，她站在那处，王喜只能看着她的背影。剑风烈烈，吹起她的衣服和乌发，像是一只还未张翼就折腰的凤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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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殿下，从此也只能是殿下，永远都成不了陛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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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的她，和如今的她似乎微妙地重叠在了一起。王喜的手重新颤抖起来，他低头，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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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月转头：“你为何要后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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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喜垂首：“奴身上臭，不愿熏了殿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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