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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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在有不服的，就举家搬离石城。或有刚强的，暗中前去要除掉河神为女报仇的，都有去无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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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重要的是，送上新娘之后，足足三十年，石城确实风调雨顺，再无洪涝旱灾，安稳得远近闻名，已经是附近诸县里最富庶的一个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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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是一年死二十四个女子，换得一城富庶，就算是许多痛失爱女的人家，心下有时也暗觉划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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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有些人家，还巴不得自家的女儿被选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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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有可笑的，怀着随便养养，就能献女、得嫁妆的念头，有些人家还少溺死了几个女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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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，三十年来，石城也渐渐对此习以为常，以为素习* 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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难过者，无非每年被选中的二十四家，或者说，二十四个倒霉蛋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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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乞儿好奇地问一位正望着新娘们唏嘘的石城老人：“难道这些被献出去的女子，就从来没有人反抗过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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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叹息：“有啊。当然有。即使是娇弱女子，哪有真甘心去送死的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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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志气的，任旁人哭哭啼啼，她就一声不吭。当时看送亲的都觉稀奇呢！怎地不哭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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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，此女竟然藏刀衣裙中，等到祭祀之时，割开绳子，要与河神拼个你死我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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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回来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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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唉，可惜。还是横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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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人说：“三十年来，有志气的不止一个呢！但是，没人回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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石城祭祀河神三十年，当地埋没女骨七百零八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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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祭者有哭哭啼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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