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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据说这两人，一个是“小妹”那改嫁过来的亲娘。一个是蛮儿的继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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出了村，映入眼帘的，首先是大片的农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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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现在是冬日，农闲时节，村民们忙着挑水砍柴纺织修屋，田野无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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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寡妇带着她们走过还留着茬子的田，又拐过了一片集中的坟墓地，一路走，一路说：“小妹的娘是个二婚头，从别的地方来的，听说是前夫全家死绝了，没有办法，带着三岁的小妹一起嫁到罗家村。嫁过来，却又生了个女儿。小妹的继父罗大树，嫌弃老婆带着拖油瓶嫁过来，又生了一个‘拖油瓶’。因此对着老婆朝打暮骂，连带着对小妹也拳打脚踢。小妹的娘为了讨好新夫，任凭小妹挨打受骂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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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说着，吴寡妇十分怅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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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，“小妹”没有名字。无论是旧家，还是新家，都没有名字。只以年龄唤作“小妹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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穷人的孩子早当家。村里的娃娃们，也都是六七岁上就开始干活，帮家里捡粪，拾柴，烧火，带弟妹，也都要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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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即使是这样，罗家村的人，也都看不下眼小妹的遭遇。她才四岁的时候，就被罗大树赶去河边，冬日洗衣！小小矮矮的个子，摇摇晃晃的，谁看了不怕她掉下水去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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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妹在他家长到六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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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年来，小小年纪，夏割猪草、冬洗衣裳，日拿扫帚，夜哄姊妹。与猪同住，跟鸡同食，连件冬日的衣裳都没有。继父一个不如意，就扇她大巴掌，还要踹她窝心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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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那婆娘自觉二婚已矮人一头，嫁过来带着女儿，又矮一头。再生了女儿，更是矮到了尘埃里，因此一句话都不肯说，只讨好丈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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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人都说，罗大树就是想把这个继女虐待死，名义上不是他打死，也好给家里省口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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