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1节

的画面。再看四周，便骇然不可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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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地并未光明。四周仍是暗沉一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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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来参差不齐的高楼大厦？眼前只有高高低低的坟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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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名的荒野墓园，阴森的夜风吹过，坟茔、石碑间爬满了淡粉蔷薇，偶有玫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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废弃的、出过惨烈车祸的公交车残骸被堆在一旁。因久无人打理，野草在墓园里疯涨长，地面铺了一层绿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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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间，不少风格迥异的东洲的坟墓，便插着纸作的惨白哭丧棒，被风吹得纸节簌簌而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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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夜色到来，人们匆匆离去而尚未下葬的尸首，裹着湖蓝的裹尸袋，被抛在一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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偌大的荒野坟场，唯有一盏路灯，老旧的灯泡发着橘黄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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记忆中美丽而娇艳，从头到脚披着鲜花作婚纱的新娘，在被吹拂过的头脑中，逐渐更新了形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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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一具死去多年的骨殖，骸骨被压在泥土之下，蔷薇的根系，盘绕它的头骨，爬附它的肋骨，覆盖了腿骨，将女子生前的血肉作为养料吸食殆尽，开出鲜艳的花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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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额头镶缀宝石，吹着风笛的少年儿童，落了一颗颗宝石，缀在地上为石子，露出他们头颅上贯穿的伤口，风乎乎地从额头吹出脑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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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抓紧的风笛，变成了一柄柄夺去了年轻生命的黑洞的枪口，礼花变作砰然的射击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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地下的一具寂寞的棺木里，睡着早已腐烂了声带，再也无法歌唱的音乐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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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冷落的棺木上，唯有甲壳虫蠕蠕啃啮死后的居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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童话般的、生机盎然，活泼俏皮的一切，转瞬化作了沉寂的夜风、无言的坟茔、腐败的骸骨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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