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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多乡邻都同样在水中挣扎呼救,沉浮不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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水很冰,已经没颈,他们觉得身上失温很快,快要坚持不住,往水下沉去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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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他们总觉得,他们已经在这场洪水里挣扎很久了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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恍惚间,他们看到水下有可怖的黑影游过。那些是一人多高的大鱼,刀鳞锯齿,极狰狞,在泽国游荡,自若闲适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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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会淹死在洪水里,这却是它们的老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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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些大鱼时而觑着那些沉浮的乡邻,围着他们转圈,似乎在考虑从何下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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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中一条,从水下,往他们夫妇俩游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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渐渐能看清它的具体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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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昂起头,鱼身上竟然长着一颗人头,长着癞头的脸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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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他鱼的样子,他们也看清了,有的特别肥大的,长着新村长的胖脸。有的,长着里正的脸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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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不远处,小山一样,张开嘴,在水下形成漩涡,正不断吞噬人的,长着电视上见到过的,镇长的脸……鱼口中,骷髅堆山,血肉淋漓,尽是半截的人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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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何家夫妇惊骇欲绝时,却听到了豪爽的大笑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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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艰难地从波涛中抬头去看,却见万顷碧波之上,高悬的月亮中,飞下了许多的大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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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成群结队的大雁,有凶猛的天鹅,发出人般的快意笑声,猛然往下一探,就将那些大鱼抓起,用翅膀拍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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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,这些猛禽褪去羽衣,纷纷化作了人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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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有男有女,有青年也有中年,甚至还有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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