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2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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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类真是奇怪，怎么栽种这样的酸果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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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落在秋夜中，满树桂花，露水冰凉。银河在天，流萤在地，天上人间都闪烁星子。它卧在树下，风吹，落了一翅广寒香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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鹅不懂风情，只砸吧着嘴，想：何时结桂子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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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高山远海，飞得累了，它也会落一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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渴了，它大摇大摆，落在爱憎嗔痴，情天恨海的昆仑，饮一勺红尘泉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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饿了，它鬼鬼祟祟，蹑步嬉笑怒骂，壮志豪情的蓬莱，咬一口灵芝仙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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便炁又充盈，再可腾于霄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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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是忘乎年月，忘乎天地，终于飞得爽快，泄尽屈居鹅笼半生的烦闷，仰天咯咯长叫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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鹅叫洪亮，叫了没多久，就被一只手猛然拍了脑壳：“吵死了，呆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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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上的炼炁士终于长梦里被它惊醒，终结了家鹅的逍遥自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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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秀丽揉着眼睛，打量身遭所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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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睡了数日，被她点化的家鹅，驮着她胡飞乱去，今在不知哪里的荷塘边歇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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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月当空，流而泄之，朦朦地，水面仿佛浮动一层薄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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雾中，荷花开遍池塘，又大又红，有些半开，有些绽放，摇曳多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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碧叶层层田田，高低不一。有时滚圆的水露像珍珠，反射月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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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下水流潺潺，间或有鱼依着荷梗睡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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叶上，蛙却很精神，此起彼伏地呱，在幽谧空旷的深夜里传了很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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