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4节

起水花，竟瞬息倒入了一条长河，看见远处隐约有鱼游其中，时而发出龙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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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条长河中，无数念头朝他挤来，要侵占他的肉身。却似乎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嘟囔：真是，我欠你的……于是，螃蟹壳上发出琉璃般的光泽，如甲胄般，将这些“念头”阻挡在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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甚至八只蟹足有自主意识般顺着水流往前划去，渐近那游吟长河的龙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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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、然后，小蟹仰头透过碧波，看见一轮金黄的月，月中有人的影子，似乎是个少女，浑身泛着光晕，托着腮帮子，拿着钓竿，正在说话：“只要能让我钓上鱼，我就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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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河似与天下水流相通。他奋力朝上游去。在明暗之间，似在长河，似在另一重水波中，一尾金枪鱼游到了他的跟前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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啪。毛笔掉在了地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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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小弟从睡梦中醒来，满头是汗，口中犹自喃喃：“上真，您答应我的，答应我的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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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了。”一个干脆利落的回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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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本是梦中呓语，谁知道却听到这一声，吓得从椅子上跌下来：“谁在那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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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头一看，徐小弟呆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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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书桌上，坐了一只、一只……白棉做的布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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圆乎乎脸蛋、黑亮亮眼睛、红彤彤的小嘴，白雪雪的纱衣，绸做的头发上还别了朵粉扑扑的绢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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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他年纪尚小的表姐妹们会争先恐后扯辫子、撕裙子，抢归属权的那种，做工最精巧、最可爱的布娃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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布娃娃活灵活现地转了转缝制的黑珍珠眼睛，撇了撇小嘴，竟口吐人言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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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发什么呆？我就是你求来的神仙，来救你全家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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