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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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个他好像没听见，落入耳朵里的只是怪物的悲鸣——又或许是听到了一点杂音，缓慢地抬起头，往四周看了看，轻声说：“有人说话吗？不……不会有别的活人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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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有再管耳畔的杂音，另一个虞音脸上一片空洞麻木，拨开他破碎的上衣布料，用他的脊骨在他失去血色的苍白皮肤上写着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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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给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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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里喃喃：“怪物……玩偶……布景棚……如果这是一部拙劣的末日电影，那所有人……是真的死了，还是杀青离开了？为什么只有我还活着？因为观众们想要欣赏我的痛苦吗？如果有很多双眼睛正在看着布景棚里的我，求求你们看到我许的愿望，我撕坏了所见到的每一个怪物道具……用大字写下愿望，把世界恢复原样，把他……还给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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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番话有些不清不楚，但虞音立刻就理解了。他想起了在民宗局里和钱局的那段关于《楚门的世界》的对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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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来如此，“我”是这样想的，“我”以骨为笔以血为墨以皮为纸，在对着天空写下血字的愿望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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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所有人都死去，也失去了江夜的时候，这是“我”在濒临崩溃前做的最后一件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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思绪戛然而止，被抽掉了脊骨的身体像烂肉般绵软脱力却又疼得要命。虞音连心神都要涣散了，甚至都快要想不起自己其实身陷幻觉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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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音音！快醒醒，你在幻觉里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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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这时，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身体底下的阴影，蠕动了起来，幻化成一个熟悉的影子轮廓裹住了他，将他带离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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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音终于清醒过来，看着在身前低垂着头、脸上沾血的另一个“自己”，那个“虞音”抬起头，往四周寻觅，轻轻呢喃：“他的声音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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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觉消失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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