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41章

房间静默许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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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之一，莫过于普通人和长生者谈论生老病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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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茂林，有没有想过……”闻潜斟酌了会开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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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茂林却摇头，打断了他，“要是想变，我早就变了，姓白的，姓艾的，哪个敢不给，这个面子，也不用等到老成这样再变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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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潜看他，脸上确实全然没有对长生的渴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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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啊，就是个俗人，喜欢过点普通生活，吹吹春天的风，吃吃夏天的大冰棍，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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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茂林停了会继续说，“晒晒秋天的太阳，吃吃冬天的火锅，下班了有家回，家人每次都在，一块聊聊天，说说笑，日复一日，年复一年，孩子慢慢长大，我俩慢慢老去，这样就感觉，很好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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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潜也笑了笑，“听起来确实不错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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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回来，怎么样，是彻底没事了吗？那个卡拉特，干掉了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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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潜点点头，“没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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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是去了好久啊。”周茂林感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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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秦昭很厉害，一下就给他打趴下了，是我回来花了点时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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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茂林看看他，视线又挪到秦昭脸上，最后又转头看了看程免和秦正风，连连点着头，“回来就好，回来就好，都好，都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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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纪大到一定程度的老人，眼睛总不如年轻时那么澄澈，浑浊地似有泪光氤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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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潜分不清，笑着的周茂林，眼眶里的，到底是浑浊，还是泪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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