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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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边的杂草丛中时时传来夜虫的轻鸣，凉风偶尔吹过，拂起的泥土气息惊醒了一对酣睡的杜鹃，它们自低空飞了一圈，重新择了一处和暖之地休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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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儿是缪期的家，以前这里天天有好香好香的烤鱼吃。”长荧路过一间竹舍，竹舍前有鱼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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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什么神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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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鱼神。这片鱼塘以前有好多好多锦鲤，鲲神说它们都是龙神的前身，每年七月半都会举行祭神大典，他们只有跃过龙门才能成为神，可惜，自古以来从未有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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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琼低头，借着月光依稀可见水底游动的小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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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自从鱼神陨落后，鱼塘的锦鲤越来越少，现在也只能养养小鱼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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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琼听见长荧声音异常平淡，抬头看了他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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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荧盯着水里的游鱼，目光中隐隐带着思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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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在思念他，那是你的长辈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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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荧抿抿唇，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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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琼安静地跟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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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转之时，溪桥尽头，是熟悉的竹舍，正亮着烛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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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到了，你去休息吧，等你醒来我做饭给你吃，今天啃一天水果，辛苦你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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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琼点点头，往里走了走，却见长荧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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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人的背影寂寥无比，宣琼没有喊住他，更没有跟上去，只是靠在竹门上静静望着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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长荧往母树的方向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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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生万物，向死而生，向生而死。神也好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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