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骆寧握住她的手。
她的手太冷了,骆寧让它贴著自己面颊。
“母后,您想吃点什么吗?”骆寧问。
太皇太后只是轻微一笑。
她没有力气说太多的话,做太多的表情。
“上次出宫,外头变了,连渡河边都变了。”太皇太后每个字都说得慢。
骆寧静听,点点头:“是。等您好了,时常去雍王府小住,我带您去街上看看。几十年了,母后,有变化才正常。”
“哀家不想埋在皇陵。做了鬼,也困在皇陵里。”她说。
“我会同王爷说。”
“棺槨里放哀家的衣裳,照常进皇陵立墓树碑;把哀家的遗体带走,在土里慢慢腐化。不要烂在皇陵。”她说。
骨肉烂在皇陵,下辈子投胎时,身上还带著笼子。
“……埋去韶阳,好不好?把您埋在荔枝树下。”骆寧突然说,“每天的阳光都好。不用像宫墙內,永远只有半道阳光。”
剩下的半道,被宫墙牢牢挡住了。
“好。那是个好地方,你想去的,哀家也去看看。”太皇太后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