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

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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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笙这想法没有错，但周怀年对穆朝朝的感情，又全然不似对着那些不识抬举的人。那些人，周怀年尽可以用些手段落井下石。但对于她，周怀年便只能自己与自己生闷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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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先生遇上难事了，谁也帮不上忙……阿笙默默摇头，转而进了后厨熬姜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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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怀年闭目，仰头靠在沙发上。指间夹着烟，任烟灰掉落羊绒地毯他也罔顾，疲惫至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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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何时，额角的太阳穴被一双手轻轻抚上。他睁眼，想要开口，身后人却难得体贴地在说：“你歇吧，我知你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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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处安放的倦怠，一时像是找到了安宁的归属，周怀年蹙着的眉头渐渐松开。他着实想要休憩，仅此而已。更何况，今日这人的身上竟没有一点令他嫌恶的气息，庸俗的脂粉气也好，呛人的福寿膏气味也罢，总之一个女人这样主动地讨好，很难能让疲惫的男人再花费精力去将她驱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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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，他和衣睡在一楼的沙发，身旁只有他的太太在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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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夜，回到江宅的穆朝朝却一夜未眠。那把湿漉漉的黑色布伞，被她打开放在床前的地上晾着。落在伞布上的雨珠渐渐干了，她的心事却始终未干。而他的心事，她当是知晓的。然而，在她还是个未经世事的少女时，她便开始装作不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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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次见他，情形甚是狼狈，正如今日这般，她也是浑身湿透的样子。那时的她比如今要疯得多，是个能上树，能爬墙的假小子。她是江家买来的小媳妇儿，聪明的丫头，很得江太太的欢心。只性子不够稳重，江太太于是亲力亲为教她用功在女红上，耐心都足以比过亲生的母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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