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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以他能察觉到林缺的身体在轻微颤抖着,紧接着把手里握着的酒杯放下来,动作有些急促不安地在身上摸索着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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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还在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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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过了会儿,他开始不停地抠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背,脸上的神色逐渐从麻木变为焦虑和暴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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像是有什么心理疾病,近乎神经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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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聿川察觉自己的注意力在对方身上停留得有些久了,正打算撤回视线,却见那青年突然朝他这边看了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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准确地说,不是看他,是看他身边的沈无虞,死死地盯着,像是在看什么仇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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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的导演还在继续说着什么,裴聿川随便应付了两句,就把人打发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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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他不着痕迹的视线再看过去的时候,林缺已经端着酒杯起身,快步往他们这边走来,目光仍然锁在沈无虞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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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无虞似乎没有察觉林缺的敌意,还笑着跟他打招呼,“林缺,你刚才跑哪儿去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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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秒,林缺手里的红酒便毫无预兆地泼在了沈无虞身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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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然,裴聿川预见了他的举动,却没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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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不过在青年将红酒杯砸向沈无虞的时候,他还是及时出手拦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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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情于理,他都该这么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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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围一片惊呼声,裴聿川攥着的手腕很细,似乎一用力就能掰断,触感是温热细腻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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旋即,他便对上了青年那双浅色的眼睛,带着茫然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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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聿川松开了手。<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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