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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意识到原本轻轻拢着的双手正十指纠缠,想起他说的不能紧绷,连忙将目光转到脚边的地面。强迫自己不要去在意看过来的幸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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过了好一会,她悄悄抬眼,幸村已经在画着了。未免和他再次对上视线,她将目光投向窗外庭院,开始在心里默数香樟树的叶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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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时不时吹拂着树冠,满树青翠欲滴。叶片颤抖个不停,沙沙作响。她时不时会忘记哪些数了哪些没数,又只能从头数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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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道重数了多少遍,数到第127片的时候,幸村说画好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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画布上的少女姿态端庄。她微微侧身,向看这幅画的人展露出姣好的面颊与柔软的脖颈,柔顺的长发溪流一般自然流泻在肩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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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。薄薄的双唇微微开启,像是正在对谁轻声耳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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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明看着窗外,分明只是一个侧影,看着这幅画的人却仿佛被她脉脉含情地注视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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蓦地想起一句话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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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怀春,欲说还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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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,轻柔但不容抗拒地探入内心的隐秘一角。她没来由地回想起之前的对视,脸上立时火烧火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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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明只是一幅普通的画而已,为什么会这样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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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画、画得很好呢幸村同学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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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慌忙别开目光,不敢多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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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谢谢你的夸赞,”幸村温声说,“更谢谢你愿意帮忙。接下来只要上色就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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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慢条斯理地收拾着绘具,柔和的眉眼低敛。蓦地想起姐姐说的:这个人很危险。很擅长看穿并且摆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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