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她名义上在宿在镇国公府上。
谢远岫抱她起身去换衣裳。
船上没有其他的人,谢远岫方便得很,穿衣戴冠,用一根玉簪足以。
他绕过屏风,柳湘盈才刚在梳妆台前坐下。船上没人伺候,柳湘盈拢了拢头发,手心托起一块木梳,她仰面,眼尾微微向上翘着,透着股水般的柔顺安宁。
谢远岫瞧了一眼,便走到她身后,替她梳头。
木齿从上自下地梳过。
柳湘盈替自己描眉,头顶竟没法半分痛意。勾完最后一笔,抬起眼皮看了看,目光微转。
谢远岫拢了拢手里的头发,问:“怎么了?”
柳湘盈用指尖涂了点胭脂,轻轻点在脸上,“叁哥梳得真好,还以为盈娘要吃苦了。”
“我何时让你吃过苦头。”谢远岫抬眸,目光淡淡地落在她的脸上,“有人扯痛过你?”
柳湘盈歪了歪头,“银环细心,绪兰是我从娘家带来的,都是贴心人,不会有扯疼的时候。”
谢远岫盯着镜中逐渐鲜妍的一张脸,放下梳子,“是吗?”
她盖上胭脂盒子,抬手挽了个髻。没有外人帮忙,谢远岫又是个生手,她只能做个最简单的,还剩一大片头发披在背后,她正打算伸手去捞。
谢远岫冲一侧的幂篱抬了抬下巴,说:“带着幂篱,松快些也没人能看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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