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实在太冷了,身上的棉袄不记得穿了多久,棉絮结成一块一块,已经不保暖,潘龙索性将刀搁在磨刀石上,呵着热气搓了搓手。左老哥依旧埋着头,围裙上沾满了浑浊的泥点子和褐色的脏污,那双粗粝的手掌却稳得像钳子,一下一下推着刀刃,仿佛这世上除了眼下的磨刀就再无其他要紧事。
“左老哥,你有老婆孩子吗?”
磨刀石与钢铁摩擦的声音让人牙酸,潘龙呵出的那点微不足道的白气很快就在寒冷的夜风中消散了,他盯着左老哥那佝偻的背脊,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可笑的问题。
就在他以为不会得到任何回应的时候,左老哥突然停下了推刀的动作,那双一眼瞧过去就能知道没少干粗活重活的手缓缓松开刀柄,从围裙口袋里摸出了半截粉笔,在潮湿的磨刀石上写下两个字:有过。旁边画了一大一小两个穿裙子的火柴人。
重点在“过”字上。指定网址不迷路:woo19.cobr/>
潘龙忍不住追问:“后来呢?”
左老哥在火柴人的头上各画了一个叉,他的手掌沾了水抹过磨刀石,粉笔字迹化作一团白雾,他重新握起刀,这次却不再磨了,只是用拇指试了试刃口,锋利的刀刃立刻在他又厚又糙的指腹上留下了一道细线,血珠渗出来,被他随手摁进台阶上积起的薄雪里。
潘龙打了个寒噤,大概是冷风从袖口灌进了衣服里,他不去想这个“过”背后最坏的结果,只当是他们离了婚,孩子跟了妈妈。
夜色越来越深,天也更冷了,潘龙站起来,把手塞进另一只手的袖筒里,说还要再去用下座机给小谭总打个电话,左老哥点了点头,没起什么怀疑,开始磨下一把刀。
潘龙回到室内,座机在前面大厅,他穿过阴冷的走廊,前厅的灯泡瓦数很低,昏黄的光晕勉强照亮了那台沾着灰尘,摸起来有点粘手的座机,他拿起听筒,按出了一串他烂熟于心的手机号码,对面接通后,他压低声音喊道:“诶,兰兰,是我阿龙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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