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个省心的,这大半年借着其母得了消渴症,没少从那买药钱里上下其手。其人又是个好脸面的,四十两银子瞧着不少,可大操大办之下,说不得还要袭人私底下贴补。
袭人心下动容不已。自打撵走了最得宠的茜雪、晴雯,袭人自以为彻底拿捏住了宝玉。上回年后回家,宝玉还特地过来瞧了一眼。
结果呢?这宝玉既多情又薄情。当着面儿恨不得与你掏心掏肺,离了府便彻底忘诸脑后。
此番花母治丧,只鸳鸯、平儿偷空来了一趟,宝玉竟不闻不问。反倒是这位瞧着待自个儿薄情寡性满是算计的远大爷,竟巴巴儿过来瞧了自个儿一回。为防被人诟病,还特地选了这等私密所在。
动容之余,袭人自是惋惜不已。早知宝玉这般性儿,她就不该一早儿便将清白给了去。如今虽与这位远大爷有几回露水情缘,可终究是失了身的,再难入其房里。
陈斯远见其沉吟不语,又仔细端详一眼,见其头上只别了一根素净银钗,顿时叹息一声儿道:“怕是没少将自个儿的头面、体己搭进去吧?”
说话间,自袖笼里寻了两张银票来,扯了袭人的手塞在其中,说道:“想来你也知道夏金桂业已委身宝玉,那夏金桂不是个好相与的,你多存些银钱,若事有不谐,好歹有银钱傍身。”
袭人捏着银票不说话儿,过得须臾,竟红了眼圈儿掉下泪珠子来。
她这副可怜模样,倒是惹得陈斯远心下生出几分怜惜来。奈何此女太过工于心计,正是应了那句‘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’。随手送去二百两银子,说不得袭人这枚棋子来日就有大用。
陈斯远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,随手丢下一块碎银子,起身说道:“你也不用急着回荣国府,总要将后续事宜处置妥当了才好。另外,夏金桂一年半载的进不了府,你总有些转圜光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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