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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一刻,陈斯远进了黑油大门,搭眼一瞥,便见苗儿早早守在门后。
“哥儿!”苗儿扯了陈斯远到得一旁,低声说道:“太太打发我来的,说是大老爷一早儿又说起那营生了,大爷须得仔细应对。”
陈斯远顿时精神一振,他年前下了饵,几番机缘巧合,以至于时至今日贾赦才寻自个儿过问。他自个儿前两日还琢磨呢,倘若贾赦再不来,说不得他便要自个儿送上门儿了。
陈斯远笑着与苗儿道:“你只管去回姨妈,就说无妨。”
苗儿应下,扭身快步往三层仪门而去。
陈斯远大步流星到得贾赦外书房,门前小厮通禀一声儿,这才领着陈斯远入内。
这会子大老爷贾赦端坐书案之后,待陈斯远上前见了礼,这才挤出笑意道:“远哥儿来了?这几日你怎地搬出去住了?莫要客套,且坐下回话儿。”
陈斯远撩开衣袍落座,笑着道:“听闻朝廷有意明年开恩科,外甥也是想着时间紧迫,不想耽搁了,这才搬出去专心读书。”
贾赦抚须笑道:“年节时府中的确忙乱了些,不过等过完年,你还是搬回来为好。”
“外甥也是这般想的。”
贾赦点点头,按捺不住道:“远哥儿啊,老夫自问待你不薄……有些事儿,你是不是合该给老夫一个交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