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这女人做了好事,打电话叫了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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裕平跑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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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一天的活,男人都累得够呛,裕平不。裕平奔跑,迈开腿,像她小时候最爱的那样奔跑。天还没亮,裕平就跑步,天黑了,裕平继续跑。她像有使不完的劲儿,又好像着急要在老之前用完所有体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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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跑到省会,找了一个老家的玩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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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想起来,她胆子真大,运气也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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朋友那时条件也不好,跟十几个人挤在一个小套间。裕平就和朋友睡一张床,白天到一个厂上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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厂子在郊区,前不着村,后不着店。那时没通高速。每天早上,裕平就去外面跑步。裕平陶醉于跑步,也仰仗跑步。那一天,她从别人的追捕下逃脱,她跑得那么快,那么好,真让她自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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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她耐力不行。年底,裕平被抓到了。在玩伴的注视下,她灰溜溜地收拾东西,离开工厂。临走前,裕平都没能跟朋友说再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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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去后,她吓得要死,很怕被打断腿。腿断了,一切就完了,跑不了步,只有死路一条。好在婆婆摔了一觉,瘫痪了,要她照顾。裕平只挨了一顿打,加上她态度好,在男人面前下跪、磕头,说自己是受了熟人的蛊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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诋毁帮过自己的朋友,裕平一点都没犹豫。讨好丈夫,做小伏低,裕平完全不抵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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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在菜场看摊,她穿着半身雨裤,套着靴子,在内脏和血中间踩来踩去。有饿得瘦骨嶙峋、只剩三条腿的野狗来乞食,舔着嘴巴,那副样子,裕平记得很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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丈夫揍她,她脸上结的痂破了又愈合,鲜血直流。可是,趴在地上,裕平却偷偷惊喜。这死人力气变小了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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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纪一大,人的脸皮就变厚,背上堆了一层肉,心也变得厚实了。裕平越来越爱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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