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捡起枕头。她把枕头抱进怀里,他恢复原先的高度,回归刚才的路线。两人一路笑,到了床前,关奏陈停下,先让小麦放枕头。她搁下枕头,紧接着,自己被放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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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小麦从小住的房间。在这里,她有很多回忆。收留小狗,和朋友看图画书,第一次有喜欢的男生,被爸爸骂后哭泣,考上了大学,收拾东西出走。她曾把它视作避风港,也有过一把火烧了这里的想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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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坐在床沿,她身体前倾,挪动到他身边。她伸出手,说不清是想触碰什么,没有目的,只是朝他递过去。他接住,拿到嘴唇旁,亲吻她的手。先是手掌心,然后往上。布满经脉的手腕内侧很脆弱,脆弱又敏感,他却亲个不停。没有很用力,轻轻的,像有虫爬动似的,细密地啄了好几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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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奏陈问她说:要做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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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想和你做。小麦回答,你不喜欢吗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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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露出笑容,所以,他也笑了。又害羞,又期待,又焦灼,又热烈。接吻的时候,舌头不再灵活了,更多的,就只漫长地吻在一起,纯粹地相贴,然后分开。但并不无聊,心砰砰直跳,每次对视,神情都会在笑与真挚间徘徊。杨麦像面包一般柔软,关奏陈和糖浆一样甘甜。吻了又吻,对视了又对视,手谨小慎微地活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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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咬住 t 恤下摆戴安全套,她盯着看。觉察后,他索性脱掉上衣。关奏陈迎接她的眼神,恰如直面残忍的海浪。和杨麦在一起,他时常感到无奈,有股力量将人掀翻,使人翻滚,不管是谁都可能被卷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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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凝视他的脸,悄悄被他勾住手时,小麦感到惊心动魄,连自己也困惑。她并不相信,人能对他人投注纯粹的好意。一切宝藏必有代价。她有种预感,眼前的人将招致灾难。然而,掌控了他的命门让她心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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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亮以前,小麦沉沉睡去。醒来后,身体被清理过,她又回到了沙发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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