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6章

聂淮归不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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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丈放下了手里的木鱼，缓步走到了聂淮归身侧，同他一起在如来面前跪下，道：“你命中有此劫数，若不亲手斩断，飞升无望啊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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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淮归这才缓缓抬眸，道：“我若是造了杀孽，我还能成佛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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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丈无奈的摇了摇头：“它们是妖，是凶兽，上古神都恨不能杀之以绝后患，你杀了它们，那是除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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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淮归转头看向方丈，那白眉白须分明端的慈眉善目，可偏偏他只觉得异常锋利：“世人皆道上古蛟龙是凶兽，可他们，杀了谁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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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丈看着聂淮归，亦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，只能叹了一声：“菩提，你魔怔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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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淮归抬头看向如来金尊像，那佛祖悲悯众生，不见喜怒，他注视了许久，隐约听到方丈在他耳边道：“不杀蛟龙，你便无法飞升，菩提，杀了那两只凶兽，你便能前往九重天，莫要让我，让世人失望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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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淮归却仍旧呆呆地盯着如来神像，对于方丈的话无动于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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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看了很久很久，久到方丈何时离开了他都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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幻境中的日月仿佛按了倍速按钮，飞速轮转，也不知道日升几回，也没记住月落几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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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时容与清楚的看到，日月流转间，大雄宝殿上那尊如来神像淡然如水的眼瞳中，缓缓落下一滴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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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容与有些诧异的扬了扬眉，转头便看见聂淮归的眼瞳中，和如来神像一样，滑落一滴珠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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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即，便见聂淮归跪坐在蒲团上，仍旧是几日前的姿势，头颅却缓缓垂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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聂淮归竟是这样圆寂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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