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货店禁止驯养饿虎 第2节

过神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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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有一双手去抱他怀里的杭攸宁，许野下意识的去抢，却被另外一只手扯到了一边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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东北零下二十度的冬天，杭攸宁蜷缩成小小的一团，面色通红，怎么叫都不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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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点多的时候，杭雅菲回家吃饭，张淑芬问妹妹呢，杭雅菲就说跟许野一起玩呢，许野待会给送回来，这是常有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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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女俩就吃了晚饭，就听起收音机来，听着听着就听入了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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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七点，杭寻回家，问女儿呢，张淑芬才一拍大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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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时候，杭雅菲怎么都找不到许野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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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东北最冷的腊月，一入夜，寒风跟刀子一样，杭攸宁穿着的是姐姐穿小的旧棉袄，既不抗风，也不抗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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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是杭攸宁最凶险的一次生病，医院说不中用了，趁着没断气，赶紧给孩子穿衣服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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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衣服的意思是孩子下葬的时候，得给她穿一件新衣服，人死了，硬了，就不好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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院里的老人都说，这孩子可能是童子命，要回去天上做神仙的，父母把她强留在人间，反而害了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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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淑芬回去买装殓的新衣服，回来才发现，杭寻坐在病房门口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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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过战场，杀过人，九尺的铮铮汉子，哭得像个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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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淑芬心里突然有个奇怪的念头，如果是建设和雅菲出事，杭寻不会这么哭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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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都更像她，跟这院里所有孩子一样，是这片黑土地上快活蒙昧的小生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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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有杭攸宁，她从长相，性格、到那种跟周围人格格不入的安静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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