杂货店禁止驯养饿虎 第21节

妈妈没说出口，她也没机会说自己愿不愿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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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年，她被那对所谓的表叔表婶带走之后，其实又有一个被领养的机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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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她姑姑，来凤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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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凤鸣被带到她家的时候，是个杭寻死的那年冬天，家里已见了颓势，窗户破了一直没修，呼呼地漏风，晚饭张淑芬煮了一锅白菜冻豆腐汤，一点油星不见，只怼了块腐乳进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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玉米面饼子五张，两张给回来的杭建设，三张给他带回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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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女三人喝昨天剩下来的稀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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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雅菲本来饭量就少，已经开始注意身材了，吃饱就起身去学英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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杭攸宁每天都在饿，稀饭拯救不了她焦灼的胃，一口菜含在嘴里好久舍不得咽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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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这时候，有人敲门，是街道处的庄阿姨，带了一个女人过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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庄阿姨道：“这位是江南塑料三厂的厂长，来凤鸣同志，说是来寻亲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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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凤鸣跟现在完全不一样，短发利落，穿了件藏青色的工装，一股飒爽的女领导的味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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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双眼睛，仍是像狐狸，第一眼看向的是屋里正中央摆着的黑白照片，她怔了许久，才看向饭桌前的一家人，轻声道：“你是张淑芬同志吧，你好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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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淑芬没说话，两个女士就这么对视了半分钟，张淑芬才如梦初醒，摆出一副惊喜的面孔：“你是……老杭的姐姐？这这这做梦也没想到，还有见面的一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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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人当着庄阿姨的面，对了信息，抱头痛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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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庄阿姨走了之后，两个女人又陷入了沉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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