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节

听着他轻松的话语，觅瑜的心情也一阵轻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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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她还有最后一点疑惑，询问道：“我记得，藏书阁里的书，除了赞同丹道之说的，也有反对的，夫君为什么不拿那些书给父皇看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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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直接让父皇摒弃丹道，不再重用神妙真人，不好吗？还是说……你希望父皇继续笃信丹道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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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隆和摇了摇头：“父皇不是相信丹道，而是追求长生不老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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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年富力强时，他或许不会在意，但随着他一日日老去，我一日日长成，他会感到恐惧，害怕权利的丧失，年华的逝去，不可能会放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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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古往今来，有多少帝王能抵抗住这股诱惑？魏成祖广塑金身，梁明帝自封真君，便是太宗，也曾在一段时期内笃信方术，追求长生之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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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是，太宗最终纳了臣子的谏言，没有再信，不是吗？”觅瑜道，此一事得到了群臣的高度赞誉，时至今日依然在坊间广为流传，连她都听说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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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太宗是太宗，父皇是父皇。”盛隆和慢悠悠道，“太宗年间也有过旱灾，当时亦有道士进言，献祭童子以求雨，结果直接被太宗斩了，人头挂在祭台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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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不一样，施不空说要我的性命，他就大手一挥给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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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当然，这也可以视作他为了天下百姓，不惜忍痛献出亲子的性命。”他嗤笑一声，“就是不知道当人选换成他自己时，他是否还能保持这份大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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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再往前推一点，我和兄长刚出生时，那会儿天下太平，什么异常的事都没发生，只因为钦天监的几句话，他就毫不犹豫地舍弃了母后和我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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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，以父皇这样的性情，会希望长生不老是虚妄空谈吗？”他询问她，“尤其是在他龙体违和的情况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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