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节

李总管与他家人的性命，儿臣与母后、兄长的性命, 其他所有人的性命, 算得了什么呢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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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既然不将这些性命放在眼里，便怪不得旁人效仿。”他缓缓道, “毕竟，蝼蚁尚且偷生, 何况人乎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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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父皇当了太久的天子，高处不胜寒，是时候该向下看看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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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，”他淡漠道，“现在后悔，也已经晚了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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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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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，五月初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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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照惯例，宫中举行朔朝大会，百官齐聚含元殿，聆听圣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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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，这一次的朝会，却与以往大为不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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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提殿外围了大批禁军，让人看着就头皮发麻，心内惶惶，但说殿内，圣上高坐龙椅，不发一言，太子立在下首，亦保持着沉默，情形便十分诡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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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上和太子都缄默不语，群臣也不敢出声，含元殿里一时极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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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许太师率先行礼，才算是打破了这一僵局：“微臣叩见圣上，叩见太子殿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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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臣连忙跟着行礼，齐声恭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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圣上没有叫起，继续一言不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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群臣也不敢起来，维持着跪拜的姿势，不少人在心里不安地猜测，这是发生了什么事，怎么这般阵仗，有那等心虚的，额头已经开始渗出冷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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终于，太子开了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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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清清冷冷道：“宣圣旨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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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前总管听命上前，展开圣旨，用尖细的声音宣读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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