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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点过半,酒吧内的热闹气氛达到高潮,可纪灼在前台和后厨穿梭时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,以往轻轻松松就能完成的任务,竟然反复折腾了两三趟才搞定,不是少了这个就是少了那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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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管发现他的状态不对,叹了口气:“……你今天先去休息吧,明天好好工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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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不用的主管,”纪灼张了张唇,有些嗫嚅,“我等一会就好,真的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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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未落,一阵晕眩的感觉传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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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”地一声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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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突然发软,用力攥着的盘子“啪嗒”一下落到地上,裂成一块块碎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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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的一切场景似乎也随着盘子而碎开,成了散乱的一片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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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!算了算了,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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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看着纪灼蹲下身捡,主管连忙拦着他,“你去休息吧——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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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灼闷声蹲下,一言不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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锋利的瓷片狠狠地划了一下手指的边缘,鲜红的血液霎时汩汩地流淌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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怎么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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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还能怎么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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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前一片漆黑,身体愈发不受控制,直直地往下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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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小灼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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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处传来的呼唤猛地将纪灼捞出了海面,一只大手握住他的后腰,把他结结实实地托住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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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着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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