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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打好腹稿,准备撒个小谎。接通电话头一句,便听张逐问他:“你在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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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在南泉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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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问你在南泉哪里?”张逐说得很快,气息很急,像是在快步移动,“我来找你,给个位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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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你来南泉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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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在汽车站。你在哪里?快说个地方……这里好多人,我该往那边走……你说个地方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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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他急促的呼吸声里,方孝忠听出他的焦躁,果真还是很不适应车站这种嘈杂纷乱的环境,他赶紧说:“你去马路对面的小花园,在那里等我,我过来找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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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,好……小花园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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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,小花园,就在马路对面,我们第一次来南泉过夜那个花园,还记得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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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花园,我知道……好了,我到了。你赶紧过来,我挂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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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南泉两个月,方孝忠第一次打车。他没想到火车站和汽车站离那么近,车子一转弯就到了,走路也不要十分钟。难怪司机刚刚看他的眼神奇怪却不提醒,害他花了个起步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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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逐挑了个远离人群却又无比显眼的位置站着等他,只是那地方正好对着太阳。等方孝忠走到跟前,只见他眯着眼睛,被晒得脸膛通红,险些没有中暑晕倒。他赶紧拉着他去树荫底下,又去对面买来刨冰降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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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怎么来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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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接你回去,明天开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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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张逐说他不回去,也不上学,只是垂着眼,岔开话题:“你们奥赛集训完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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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没,开学继续。”张逐大嚼冰块,嘴里发出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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