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9章

也少了，偶尔一盏车灯划过，就像一簇短暂的萤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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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垂着头，将手中烧过的烟灰点在夜风中，心里有些许愧疚：“我是不是特别不可理喻，非要拦着你睡觉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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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逐就站在他旁边，背靠阳台，面朝屋里，后脑勺顶在周明赫推过来的玻璃上，打着呵欠：“谁知道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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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不觉得我很奇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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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逐偏头瞥了他一眼，淡淡地：“你一直都很奇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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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吗？”周明赫狠吸一口烟，“你刚来北京见到我那时也很奇怪？”那几乎是他人生中最平顺安稳的一段时间，是他这辈子最接近广泛意义上的幸福的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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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时最奇怪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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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在洪城念书也奇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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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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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时候呢？我小时候也奇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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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逐指间的香烟烧到了头，他又抽一支，借上一支的余火点燃，无缝衔接地抽起来：“奇怪啊。当时街上的小孩都看见我都躲得远远的，你偏要来找我玩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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知道这问题问张逐算是白问了，周明赫挪过去，偏头靠在他肩上：“在你心里就没有不奇怪的人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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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，我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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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无声笑笑：“你说得对。所有人都很奇怪，我们复杂又多变，贪婪又懦弱，时常自相矛盾，搞不清楚自己到底要什么。但你不这样，你一直很坚定。”他凑过去，冰凉的唇吻着张逐温热的脖颈，“张逐，我们不会分开的，对吧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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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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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快亮了，夜空的深蓝逐渐褪色，天边出现一丝鱼肚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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