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服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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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话轻飘飘地引发出一种新假设——如果当年邵坤玉知道他和慈剑英在半山别墅里互殴对方呢？如果她知道，那样显眼的伤口，除过慈叔叔，也出现在daddy脸上呢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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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坤玉不想将这个假设发散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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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多事情没如果，一旦起头，就忍不住想更多。今天邵宴欲吻她，坤玉也明白是因为什么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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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根本不是突然接受了早在心里认定是“乱伦”的关系，他是逐渐意识到他们的关系已经差到他连见她一面都困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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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意识到从前他得到的，由邵坤玉许诺过的未来——她常常回家看他，陪他生活——这些都不可能再实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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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意识到他培养出的孩子除了那个姓之外已经几乎和他无关，而这唯一的联系，偏偏是他当初拒绝她的原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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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这时候他才肯向她服软，断绝关系八年，让他意识到坤玉早已经在感情中站到比他更高的地方，他不得不低头，不得不求她，从而让她愿意看在旧情的份上回望他哪怕就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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都是肉体凡胎，好好被呵护着长大的，怎么可能真的铁石心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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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坤玉闭上眼，此刻真像养父口中那个回到苹果树身边的孩子一样，只剩坐在树墩休息的力气，疲惫地将自己靠在窗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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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要不要听他的？议员那些……现在正好在换届时候，也算急流勇退。坤玉默默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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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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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知道自己不知道，是一种近似于智慧的教养。这亦是爸爸教给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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邵坤玉轻轻揩了下眼睛，把自己躲进座椅里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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