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

灿烂的一个人，他就像生长在春天土壤里的树，永远生机勃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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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像自己，像从潮湿阴暗的角落里生长出的藤蔓，只能向往着阳光，向着张烨这颗树干上缠绕攀爬，也许是自己缠得太紧，把自己的树缠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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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现在的张烨，过上了他当时宁愿割舍钟远航，也要去追求的那种“正常”的生活了吗？他为什么要给孩子取“张远”这个名字？孩子的母亲为什么要离开，张烨是骗别人做了“同妻”吗？他为什么看起来过得那么……落魄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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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狠狠吸了一口烟，烟气大团地冲入呼吸道，烟丝灼烧的味道有点儿焦，染得钟远航舌根发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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算了，钟远航苦恼地想，要不要算了？张烨已经过得挺难的了，自己去计较十年前不成熟的感情和背叛，是不是太偏激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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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真不甘心啊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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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的烟抽完了，快要烧到自己的手指，他叹了口气，恨也好，不甘心也好，残存的那点欲望也好，他好久没有感受过这么浓烈的感情波动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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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惜了，钟远航走到垃圾桶边，摁了摁已经快要熄灭的烟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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垃圾桶另一边还蹲着一个抽烟的人，似乎在打电话，钟远航一开始并没有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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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方的只言片语传进了耳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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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先交了钱了，检查结果还没出来。”居然是张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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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些什么“算了”“放过彼此”，就像放屁一样，一听到张烨的声音，钟远航一步也挪不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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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正在抽烟，烟头的烟灰没有弹，已经积了很长一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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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知道，但是我没办法，实在不好意思，”张烨的声音卑微又小心，“还有……这个月的工资，我能不能先预支出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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