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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忙着捂手机听筒,歉疚地做口型,问是不是吵醒钟远航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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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挠了挠他的耳朵,笑着说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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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靠得近,钟远航没企图控制声音,大约电话那头也能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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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里聒噪的女声拔高了几个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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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烦躁地把手机拿远,直接按了挂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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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妈好像是到了时间就一定会响的闹钟,提醒着张烨不得不蝇营狗苟的现实,提醒张烨故意想隐藏起来的那些不堪,提醒张烨,他不能像钟远航那样干干净净地斩断亲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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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明光和钟丽华,就算没有钟远航,他们也能过得风生水起,他们自私,钟远航永远排在他们的事业,金钱,和没有约束的生活之后,所以钟远航可以放心大胆的绝不回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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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张烨不行,老妈也自私,她的自私却是缠着自己的家庭汲取供养的自私,是日日夜夜像附骨之疽一样管着丈夫,然后靠着儿子的自私,她用行动潜移默化地警告张烨,只要他敢撒手离开,老妈就会像断了供给的寄生植物,立刻枯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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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烨还狠不下这个心让老妈自生自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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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妈……让我回去准备我爸扫墓的事儿,”张烨下不了决心,对钟远航就更觉得愧疚亏欠,连说话的语气都显得心虚,“你睡了一整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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钟远航没回答张烨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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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?晚上不用忙后厨的事儿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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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把明年的年假也挪了两天过来一起了,明天开始放元旦假,连上一起能放五天,”张烨说到这个才笑起来,“明天开始准备给你过生日,正好你这几天也不用去上班了是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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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……”钟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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