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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路上，陈槐安又遇到那家精品店，水晶企鹅仍然闪闪发光，它被放在壁橱里，好几个小孩围在一起，隔着玻璃对里面看着，眼神里都是羡慕和向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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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槐安从未在这里驻足过，从前没有，现在更不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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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从前路过的时候他还会看上一眼，那么自从他知道这样的水晶企鹅就生活在他的身边后，他再也不会多看一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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眼睛是最不会骗人的，他生怕自己只是多看那一眼，自己那些不堪的妄念，就全都倒映在了玻璃窗前，化作影子的身份，玷污了那只高高在上的企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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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世界从来对他毫不留情，镜子也不会，就算会，他也不敢赌这个万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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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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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交车继续往前使，迟潜摸了摸嘴角，是干净的，没有流口水到那个人身上，他微微松了口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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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闻到的橘子味现在已经散了许多，应该是那个人身上的，所以他下了车，这味道也就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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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四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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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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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潜伸手轻轻敲了敲她的肩膀，赵四月眼泪一瞬间落下来，睁眼的时候，她小声喊了声：“爸爸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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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潜听到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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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趴到前面的椅子背上偏头轻声问她：“四月，你又做噩梦了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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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是，不是噩梦，是美梦，我梦到我爸爸送我上学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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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说起来，好久，都没梦到过他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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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潜垂眸，梦都是相反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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