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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想法一出来,迟潜就笑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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什么时候了,他心里还总是介意这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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迟潜的目光在他身上只是停留了一会儿很快就移开了,他低头走路,也知道陈槐安还在看着他,所以他心里也有些抖,也有些羞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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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也不知道用“羞耻”来概括这种感觉到底准不准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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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只是有点不敢看他的眼睛,心里有些酸涩,还有些委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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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非要让他在过往里找一种类似的感觉来佐证,迟潜只能想到小学的时候,有一次他因为表现优异所以获得了区里面的奖状,可是奖状迟到了,他没有拿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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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候他们排排坐在座位上,外面家长隔着玻璃看他们桌上的奖状,大家都有,只有他没有,他于是不敢看外面妈妈的目光,因为他怕看到她眼里的失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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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后还是四月,她把她的奖状摆在了他们两个人的中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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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月和他一样敏感,稍微不同的是,四月敏感别人,而他敏感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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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在陈槐安就和妈妈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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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站在前面,戴着镣铐,身后一左一右两个警察,这些都是他没有拿到奖状的证据,都是他失去清白的佐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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审判长庄严的声音不停回荡在这个深棕色大厅里,和那时候老师在讲台上往下发奖状的情景不谋而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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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的什么,他一个字都没有听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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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是往在他们脸上看,可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玻璃外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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玻璃外的人怎么看他,永远是一个迟潜一生都逃不开的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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