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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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也不希望一辈子都困在这里吧？” 我说，“每天除了揍人，抢钱，看色情杂志，就没什么好干的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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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 他又骂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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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按照学校的规定，如果学生在二十岁的时候仍然无法通过考试，就要强制退学。届时，你的简历上只能写高中肄业。你以为那个时候，你还能像现在这样过着被人追捧，被人畏惧的生活吗？在这个社会里，一个高中肄业的人没有任何竞争力。你只能从事最基础的劳动岗位，而这些工作在日后迟早会被机器所取代。到时候你要怎么办？加入另一个帮派？我告诉你，即使是在帮派，也是要看学历的。没学历的只能给人当打手，迟早有一天你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街头，没人在意你，没人给你收尸。即使是这样，你也觉得我在开玩笑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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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无所谓。如果真有那么一天，我会先弄死你。” 他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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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平静地看着他：“你伤害不了我，也伤害不了其他人，你只能伤害你自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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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眼神充满迷惑。他听不懂我在说什么，也不在意我在说什么。可就是这么一个空洞的，蠢不可及的年轻人，他却活着。而那些对生活充满希望，充满抱负的人，都已经坐上西行的列车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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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还有一年的时间。” 我说，“你还有机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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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所以你找我就是说这个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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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前面的话是我在履行一个教师的义务。这个职业规定我，即便学生放弃了自己，我也不能放弃这个学生。一年以后你怎么样我管不着，但听着，你现在需要做一件事情。去向乙骨忧太道歉，向他保证，你和你的朋友以后不会再找他麻烦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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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完了吗？我可以走了吧？” 他霍地站起来，一脚踢开椅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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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道完歉后，每天放学来找我。我给你补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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