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称为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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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时我说,不用你说,我早就知道我是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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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并非我自大,而是自我降生之时,我的父母长辈,我的血亲族人,我的侍从仆妇,以及那些无关紧要之人,都敬我为神。我学会坐后,他们就让我穿着冰冷丝滑衣服,坐在一个硬邦邦的凳子上。这时就会有些穿着和服的老头子排着队来给我下跪磕头,口称我为大人。什么神明大人,六眼大人,神子大人。他们给我供奉,给我敬意,我之所想,我都可以得到,我之所恶,我都可以远离。自然而然,我认为我确是他们口中的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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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高在上的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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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岁时候,他们带我去禅院家巡礼,也就是扛着一台轿子,带我在一个大宅子里转一圈。我三岁的时候,他们就这么做了。一年两次。七月是在禅院家,一月是在加茂家。每次都是不变的,黑压压的一群男女老少,一个个要么是面无表情,要么是惊讶赞叹,要么就是嫉妒憎恨。我知道,那时候就有人悬赏一亿要我的脑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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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记得他们一边走一边敲鼓,摇铃铛,敲得摇得我百无聊赖,昏昏欲睡。但我又不能睡,睡了的话照顾我的那个女人会挨打,所以我就只能东看西看地找点乐子。在一群涂得跟鬼一样的小孩子里,我正看到在偷吃巧克力的她。按大人的话,这种行为叫做“不敬”。她要挨打了。我这样想的时候,轿子转到了另外一边。但我依旧可以“看见”她。我看见她旁边的男孩像猪一样叫了起来,然后那个男孩就被带下去了,也让她不必像个木桩子在那里傻站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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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人的会议无聊透顶,那个下午,我都在观察她。她看书的时候,我也在看那本书,一本我两岁后就不屑去看的书。那时我不明白,她为何会因为一个推石头的故事而泪流满面。现在也不太明白。石头滚了再推上去就好,再滚就再推。反正人生就是把命运这块石头推来推去,也无所谓成不成功。推得动就说明你还活着,推不动就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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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注视着她如何离开宴席,又如何从厕所翻窗而逃。她抱着裙子奔跑的模样滑稽得令我笑出了声。这是我头回见到这么好玩的人。她在那棵树下傻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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