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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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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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明霁一觉睡得并不安稳，后半夜那雨砸在瓦片上，像是要把屋顶砸穿一般，天将亮时雨方才停，怎么也睡不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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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雨的缘故，屋里四处门窗关得结实，有些闷，白明霁没去叫外间歇息的金秋和素商，起身走去侧面的一扇支摘窗前，推开窗扇，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，丝丝清透凉意渗透皮肤，激得人精神抖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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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抬头的功夫，对面的书房内走出来了两道身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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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长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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见了三四回，唯有这回收拾得周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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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一件竹月色圆领衫袍，玉冠束发，手提一把佩刀，抬腿迈下踏跺时，腰间一枚玉佩随步轻荡，腰窄腿长的，还是那股恣意劲儿，领着他的侍卫，脚步匆匆出了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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没穿官服，不像是上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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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夜岳梁问他的话，她坐在马车内都听到了，按理说他私自回京，无论什么样的理由，也该第一时间应该进宫复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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瞧那人的举止，显然没打算去面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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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两人是自扫门前雪，谁也管不着谁，只要他不找死，连累到她，他做什么与她无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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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走远了，白明霁回到了屋里，经过妆台的铜镜，往里瞧了一眼，昨夜虽及时敷了冰，半边脸还是留下了浅浅的红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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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见当时得有多难看，突然明白了昨夜那人被鬼追的脚步，和那道瞟到灯上去的目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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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半是不忍瞧她，给她留足了面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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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想起阮姨娘所受的耳光和那一袋子冰，大抵是母亲走后，第一个替她鸣不平的人，倒也不枉自己为他摊上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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