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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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长陵偏下头看她：“先回家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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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明霁点头，乖乖地让他牵着自己的手，上了马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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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明霁活了两辈子这还是头一回，把自己放空，躺在一个人的怀里，意识到了今夜的自己与往日不一样，可一身的劲已经卸下，再也没了力气重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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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长陵也感觉到了，看着她枕在自己怀里，满头青丝铺在他的膝上，像绸缎染了流光，手指从上头有意无意地滑过，最后轻轻地点了点她熟睡的脸颊，低声道：“我倒希望你一直如此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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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辈子是愧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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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辈子是责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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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长陵低头看着她朦胧的脸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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突然轻笑了一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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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自己回来的头一日，在城门口看到她被岳梁护在怀里，后来在院子里相遇认出了她后，本打算她要是想提前离开晏府，自己也不是不能成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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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知，她也是上辈子回来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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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日她在集市上，闯过了‘刀山火海’递给了他一盏花灯，后又胆大包天地亲了他，他便知道，她对自己挺满意，想图个省心，这辈子便与他为伴，打发着日子过下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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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也对自己极为有信心，她以为自己乃重生之人，凭着未卜先知的能力，掌控这辈子的人生，不会再重蹈覆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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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钱云归病了，金秋姑姑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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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开始怀疑起了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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适才她问他，他们是不是重生，晏长陵无法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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因为他自己也不知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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