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9章

一会儿再吃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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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自然这才点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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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到兔肉凉了、夜黑了、夏蔓将兔子的内脏埋好了，谢自然还坐在兔肉面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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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在等这个传说中的一会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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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她一直很饿、很饿，她知道自己的食量，却从不敢放开肚子去吃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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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记得她一两岁的时候，食量就比别人大。有人说她是猪猡转世，阿爹阿娘时常会因此黑脸，怒斥那些人是穷鬼吃不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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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她面前，阿爹总是沉默，阿娘偶尔会抱怨几句，后来她就学会了看人脸色，学会了传说中的“女儿家该有的模样”。每日在饭桌上，她只能饿着肚子吃两口，等到半夜再去偷后厨的冷面馒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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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一直很疑惑，明明兄长们的饭量也很大，个个圆头圆耳，阿爹阿娘却会笑着说兄长们有福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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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她才知道，大概那就是偏爱、或者不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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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的出生，不过是为了强行拼凑出一个儿女双全的“好”字。强行拼出来的东西，被抛弃时自然也会弃之如敝履，毫不怜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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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即便如此，她还是忍不住期许那转瞬即逝的关怀。即使饿着肚子，她也要假装自己吃饱了。哪怕只是一点点关怀，她也不想那关怀里再生出嫌隙与龌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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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理好山洞后，夏蔓坐在小灶前，笑眯眯地道：“来，吃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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兔肉被夏蔓切成小块，用木签插着吃。夏蔓吃的慢，谢自然吃的快。在插肉时，夏蔓总是有意无意地慢谢自然几步，渐渐的，一盘肉几乎都进了谢自然的肚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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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饱了吗？”夏蔓笑意盈盈地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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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吃饱了。”谢自然认真地道，“谢谢款待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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