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人特有的稚气,叫人只觉着玩些手段也不过是因着心性顽劣罢了,可倘若当真如此,外面的风声便绝不会消弭得这般干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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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是明面上瞧着周全,私下细思便要惊起一身冷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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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管湘君行商多年,听过的人话鬼话也数不胜数,她深知虎豹豺狼纵然伤人,却远不及人心更为叵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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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眉目间露出一点切实的笑意,福了福身子道:“沈公子安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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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瑞似有所察,略略一顿,眉眼间的笑意却更真切了几分,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册子道:“管夫人命人送来的记事我已然瞧了,头一遭出船便直奔乌州,风险虽大,却也有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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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乌州物产虽不如江东丰富,可江东行商多年,几家商行势力盘踞,轻易不可打破。但倘若顺着他们的规矩走,这其间利润便不可拿捏,也就无从实行谋算之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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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瑞轻笑了一声道:“管夫人所言在理,只是倘若若从乌州行船,粮食上怕是多有不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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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沈公子所言正是妾身所疑虑的,但诸事皆需循序渐进,此行往乌州去,利益更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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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循序渐进?”沈瑞意味不明地重复了一遍,随后嗤笑一声道:“可我偏要一力勘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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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不打商量地说道:“乌州同江东一并依傍着渡春江,形成不算太远,我出钱,楚夫人出船,两处地界儿,我都要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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管湘君抿了抿唇犹豫片刻后道:“虽算得上个可行之法,可这其间只怕耗费巨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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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放心,沈家这么大个家业,折损得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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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说这话时一副混不吝的模样,好似沈家祖上费尽心血积攒出来的家业合该给他败坏掉一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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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瑞的指尖不经意绕过床幔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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